老太太一听这话可不乐意了,她白了宋青柠一眼,没好气地冷哼一声:
“咋滴,你的意思是娘年纪大了,老眼昏花啦?连这点眼力见儿都没有?”
吴瑶见状,赶忙笑着摇了摇头,解释道:“哎呀,娘,您可别误会,儿媳哪敢有这样的想法!”
宋青柠收起笑容,脸色变得郑重起来,一字一句地对老太太说道:“娘,这其实是大郎的儿子。”
话音未落,只见那位老太太犹如被雷击中一般,身体猛地一震,脸上瞬间布满了惊愕之色,原本就不大的双眼此刻更是瞪得浑圆,眼珠子仿佛都要掉出来似的。
她张大嘴巴,却不出一丝声音,只是难以置信地摇着头,那模样活像见了鬼一样。
过了好一会儿,老人才缓过气来,结结巴巴地说道:
“不……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咱们才回来没多久啊!就算那小子在外头胡作非为,也不至于这么快就有了孩子呀!”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拍打着自己的大腿,似乎想借此让自己从震惊中清醒过来。
站在一旁的宋青柠见状,轻轻叹了口气,然后缓缓开口道:
“是荷花生的。”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如同重锤一般砸在了老太太的心上,让她刚刚还激动不已的叫嚷声戛然而止。
此时的老太太呆若木鸡,直勾勾地盯着宋青柠,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唇哆哆嗦嗦地动着,却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来。
不仅如此,连她那本就有些佝偻的身躯也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仿佛风中残烛,随时都有可能倒下。
终于,老太太像是回过神来一般,颤抖着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接了过去。
她紧紧地抱着孩子,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失去他。
接着,她又低下头,仔仔细细地端详起孩子的眉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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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看着,泪水便如决堤的洪水般夺眶而出,顺着她那满是皱纹的脸颊滑落而下。
“真的是大郎的孩子吗?”老太太喃喃自语道,声音中充满了疑惑和惊喜。
“长得可真好啊,虎头虎脑的,多招人喜欢呐!”
她边说边用粗糙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孩子粉嫩的脸蛋,眼中满是慈爱的光芒。
“这么俊俏的娃娃,一看就是咱老宋家的种!”
老太太越看越欢喜,忍不住又落下几滴眼泪来。
而她怀中的孩子则眨巴着眼睛,眼神有些呆的望着眼前这个陌生的老人,嘴里不时出哼哼唧唧的声音,仿佛在回应着老太太的喜爱。
稀罕了好一阵子后,她方才微微蹙起眉头,满脸狐疑地喃喃自语:“不对呀!这娃儿怎会在你这里呢?依着那女人一贯的做派,如果她晓得这孩子是大郎的骨血,恐怕早就心急火燎地抱着孩子找上门来讨要好处。”
紧接着,她又迫不及待地追问道:“她人现在何处?究竟跑到哪里去了?怎能将孩子养成这般模样啊!瞧这瘦骨嶙峋的可怜样儿,难道是连口饱饭都舍不得给孩子吃吗?”
老太太犹如连珠炮似的抛出一连串的疑问,那张原本就布满皱纹、犹如核桃壳般皱巴巴的脸庞,此刻更是因为愤怒和担忧而愈显得沟壑纵横,仿佛每一道深深浅浅的褶皱里都藏满了对荷花这个不负责任母亲的强烈不满。
宋青柠倒是一脸平静,不紧不慢地回应道:“今日菜市场那边正在处决犯人,我一时好奇便过去凑凑热闹看看。谁曾想,竟在那里偶遇了荷花。也是到那时我方才知晓,那个即将被斩的道士,便是昔日欺骗过她的人。而荷花一直误以为这孩子是那个骗子的,故而根本不想再要他,索性直接将孩子遗弃在了刑场之上。”
“当时我无意间瞥了一眼那孩子,越看越觉着与大郎十分相像,就将他抱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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