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到的黏丝
白昼曲起腿,想要踹开他,但腿抬起来又软绵绵的垂下,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难道我真的中了交尾兽的毒?
身体不受控制中,白昼产生了动摇。
为了方便摘取和佩戴义肢,他来到四方州后日常穿的衣服都是偏传统式的长袍,长袍一侧会开一小道岔,刚好到膝盖上方一点便于行走,出任务的时候才换成更方便行动的衣服和裤子。
可这次出门太着急,没来得及换,加梵的那些变装魔法他不感兴趣,就没学,如今他被四五个加梵限制住,不能变换的这身衣服便成了累赘。
交叉的衣领很轻易就能被拉开,长致脚踝的衣袍下摆被其中一位压在手下,他就无法利落的起身,腰带也稍稍一勾就能解开。
白昼四肢都被禁锢着,手腕脚腕被掐出了一圈指印来,舌头也被探进嘴里的手拽出来,他连吞咽都困难,身体被从后方抱着他的加梵锁住,他完全陷入了困境当中。
被动的感觉他很不喜欢,而且这次和在子母湖那回不一样……
白昼不想相信自己中了什么交尾兽的毒,可皮肤上被不知是哪一个加梵抚过,泛起酥酥麻麻的痒,痒过之后化作灼热的□□,直往腹下烧。
他感觉自己是睁着眼睛的,只是可能头很晕眩,视线里的人影都晃来晃去的。
他看到身前一位加梵手指勾扯着他的腰带往下拉,衣袍为此敞开了许多,露出了腹部上使徒印记的一角。
加梵轻轻的摸了摸印记,忽然俯身下来,近乎虔诚的亲吻着这一块的皮肤,垂下的眼睫挡住了他碧潭似的双眼,令白昼看不清里头的情绪。
他也根本无暇他顾。
身体传来的这股难受劲烧的白昼眼眶通红,他越挣扎,划过皮肤的手越多,就越难受,几番挣扎无果后,他终于抑制不住,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喘息声。
这一声响,惹得几位加梵纷纷投来炙热兴奋的目光。
“再坚持一下,很快就找到了,看,这里就有一只……”
白昼的手臂被举起来,加梵指着他小臂内侧一块鼓起的地方给他看,见他看过来,才用尖锐的指甲划开皮肤,从血肉里抓出了一只拼命煽动翅膀的魔兽。
因为沾了白昼的血,它的样子完全显现,背上长着两对透明的翅膀,很像蜜蜂,只是身上没有细密的绒毛和花纹,十分光滑,透明的身体会分泌一种黏糊糊的液体,闻起来是甜的,有点像蜂蜜。
单这么看这种交尾兽一点都不可怕。
加梵把这只小虫子随手扔掉,展开指尖给白昼看沾到的黏丝:“这就是它们的毒,它还没开始进食所以样子很正常,等吃饱后,透明的身体一捏开,里面全是外面流淌的那种绿色粘液。”
在这个加梵解释的声音中,一只手顺着脚踝一路摸索到白昼的大腿根:“我再找找看还有没有……”
仿佛是为了让他相信,他们找的极为认真。
白昼几乎都要信了,他放松了身上的力道,口中一直弄着他舌头的手终于撤出去,带起了几缕濡湿的水线,顺着他敞开的胸膛往下移。
“呼……”白昼闭上眼,缓缓的呼出一口气,闷闷的哼了声,唇齿开合,无声的说着什么。
那才从他嘴中撤离的手停在了他大腿侧,几个加梵目光再一次同时看过来:“你说什么?”
他嘴又动了动,依旧没发出声音来。
没得到回答,其他几位加梵继续刚才的动作,只有之前亲吻过他印记的那个,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身后,担忧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在叫他的名字。
“白?”
闭着眼睛的魔导师忽然笑了下,终于发出声音来:“我说……别碰我,冒牌货们!”
他猛的释放出魔力来,随着刚才吟唱过的寒冰咒语,一层洁白的冰晶迅速的自他身下蔓延开来,并以惊人的速度侵占了整座教堂。
一瞬间周遭都寂静了下来,白昼闭着眼睛,耳畔的那些呼吸声都不见了,只余下结冰时发出的细微脆响。
叮叮当当像一阵悦耳的风铃声。
很快风铃声也消失了,他缓缓睁开眼,整座教堂变成了洁白一片。
他从祭台上坐起身,身边被冰封住的“加梵”们一个个破碎,变成了一滩冰渣,这些碎冰渣有大半都盖在他身上,一如之前几人倾身过来的姿势。
碎冰随着白昼起身的动作又是一阵叮当脆响,他一一拂开冰晶,垂眸看着掉下祭台的冰块,低声自语:“果然都是假的……”
他身体在刚才冰封的瞬间就恢复了正常,手臂上也没有划开的伤口,油晶也仍旧嵌在膝关节中,只有衣服被弄的凌乱不堪,还有被拽出口中过长时间的舌尖微微发麻。
确实是幻觉和那些藤蔓弄的……假的,意味着加梵不在这,他略感失落的叹了口气,目光从碎冰堆上一个个看过去。
1,2,3,4……嗯?
怎么只有四个?
没记错的话他刚刚明明看到了五个加梵!
身后再次响起了冰裂的声音,白昼飞快的回过头,看到祭台旁还站着一个加梵,他身上的薄冰正在缓缓的融化,是之前亲吻他印记的那一个。
“你为什么还在?”这幻觉这么厉害?!
还是说……这个是真的?!
白昼的目光飞快的扫过加梵,想要找出证明真假的证据,视线游曳,最后落在了加梵的脖颈上。
那里出自他手的伤口还在,没有愈合,醒目的提醒着他。
是假的。
他亲眼见过加梵使用治愈魔法,这种伤,他几乎消耗不了多少魔力就能轻易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