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子淼看了眼手机,“再有两分钟就六点了。”
好在时间还算早。
赵舒川伸手,指尖抚摸这傅子淼脸颊,最后停留在他眼底。
傅子淼皮肤很白,这倒显得眼底那层暗淡的青灰异常突兀明显,像是洁白柔软的宣纸上被文人的笔尖不小心落下的一滴水墨。傅子淼的眼神依旧幽深澄澈,却又多了一份不易察觉的疲惫。
“你没睡好,”赵舒川有些抱歉的开口,“是我吵到你了吧。”
“我只比你早醒几分钟,只是几分钟而已。”傅子淼说道,声音有些沙哑,
“我睡觉打呼噜吗?”
“没有。”
傅子淼回答的很快,倒是忽略了赵舒川话中的小陷阱。
果然,赵舒川微眯起眼问:“你睡着了怎么知道我没打呼噜?”
“我睡得浅,有动静声响中途会醒。”说着,傅子淼扯动嘴角,一抹浅淡的笑意在他脸上化开,如同晨曦的第一缕光那般耀眼夺目。
面对这样的笑容,赵舒川哪扛得住,一瞬间便失了神。
傅子淼见他不说话,只是神怔一般的盯着自己,便问:“怎么了?”
赵舒川用咳嗽声掩饰着自己的尴尬:“咳咳。。。。你这么对我笑,我都有…”想了想,赵舒川用了个没那么尴尬的词,“都有…感觉了,罪过罪过!”
虽嘴上这么说,赵舒川丝毫没有逾规越矩的行为。他们初次的感觉确实不太好,赵舒川极力克制自己不再冲动,也只敢心猿意马。美人侧卧惹怜,他神不守舍,可即便如此赵舒川也绝对不会再做出任何伤害傅子淼的事情。
此时赵舒川眼神飘忽,没有注意到傅子淼在听到他那句话后,耳垂瞬间就红了。
傅子淼活到这个年纪,沉默内敛的他在某些方面一向冷淡克制,用徐近洲的话来说就是个典型的禁欲系,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子言语调戏了。
人是一种受七情六欲支配的生物,晴欲这种东西不好说,你说它下。流,它却是在正常不过身体的原始欲。望。尤其是在自己爱的人面前,他的一举一动或是一颦一笑都有可能是点燃晴欲最致命的催化剂。
喉咙上下滚动,傅子淼不自觉的舔了舔嘴唇。被他压制、固封的某种本能,被赵舒川口无遮拦的几句话轻而易举的唤醒。
此刻彼此都渴望对方的触。碰——这是个不争的事实。
“要做么?”傅子淼用略显沙哑低沉的嗓音开口问。
赵舒川呼吸一窒息,浑身的血液一瞬间就凝固了,然后再以汹涌澎湃的气势在血管里冲刺翻腾,浑身都燥。热起来。
这世上有一种人,他总是漫不经心,一本正经。正经的能让流。氓老油子放下屠刀,致力于遵守男德。他像妖精一样无时无刻都能勾起人的欲。望,却对自己的魅力浑然不知,又哪里知道这是他们致命的武器,轻而易举的伤了人。
赵舒川一个翻身双臂撑在傅子淼两侧,将人禁锢在自己的身形下,目光灼灼,气息灼烫的吓人。
他说:“傅哥儿,我能理解成。。。你这是在邀请我,是吗?”
赵舒川故意拖长尾音,话音充斥着一股魅惑的味道。他想要让傅子淼同他一样,暂时忘掉一切,从纯情的悸动投入炽热的爱。欲中去。
傅子淼的眸色暗了暗,几秒后沉吟道:“我很想你,小川。”
这句话仿佛是句暗语,同意赵舒川进入他内心的暗号。
兴致上来了,便也不知轻重,两个人倒是十分干脆,从床头滚到床尾,又从床尾滚到床头。彼此心里头的那份思念全部具化成近乎侵略性的吻,我攻克你,你征服我。
在彼此掌中释放出来后,两人忘情相拥着从床上掉下来才得以平息。
积压在心头的阴云早消散殆尽,赵舒川生龙活虎像个满血复活的战士,战士赵舒川坚决要给他最爱的人做早饭。
冰箱里的瓜果鸡蛋还是傅子淼昨晚买的,更让赵舒川诧异的是,傅子淼竟然一声不吭的在自己睡着的时候,顺道将他那死亡多时的‘僵尸’热水器给修好了。让它流出的水,再次有了温度。
这间破旧清冷的小公寓,只有在傅子淼的到来后才不像个狗窝。
两人背靠着卧室的墙壁,随意坐在地板上吃着简易又营养的早餐。
赵舒川嘴里嚼着煎蛋,视线总是不经意的落在傅子淼脸上,接着嘴角上扬,简直恨不得把嘴角扯到耳根后面去。
傅子淼也不在意他的目光,对视后只是浅浅一笑。
这样的画面,若是有什么方法,赵舒川愿意倾其所有也要把它变成永恒。他甚至打心里认定——拥有傅子淼这样的一个全能型男友,胜过拥有一座金矿。
赵舒川用后脑勺抵着墙闭上眼,煞有介事的开口:“傅哥儿,你简直太牛逼了!”
傅子淼咽下嘴里的食物,侧头看着他:“嗯?”
“你让我成了这世上最幸福的男人,你简直是天神。”说着,赵舒川缓缓睁开眼,扭头深深地望着傅子淼,说:“我一个人的天神。”
餐盘被随意搁置在一旁,两个人又放纵的抱在一起。为了不把傅子淼身上那件平整到一丝不苟的衬衫揉皱,赵舒川干脆将它脱了。
男性精壮结实的体魄,充斥着浓烈的荷尔蒙,浑身的血液在肌理以及血管中沸腾,多日的思念和对彼此的渴望在口中、脑中、胸腔中炸裂,一发不可收拾。他们在这一方小天地里纵情声色,任何事情都被他们抛在脑后,唯一拥有的,不过是彼此。